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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题名为“瑞丹深(Redemption)”的狂欢圣地座落在这里,前身是灰色地带经营的地下赌场,在联邦建立后成功转明,集各种娱乐设施于一体,酒池肉林,好不醉生梦死。
地下一层的大厅中,名流政客们推杯换盏地打着哑谜,二代和暴发户们大着嗓门高谈阔论,妖童媛女婀娜着身姿在霓虹光影间来往,气氛被烘托得激昂热烈,一个将会聚焦所有人目光的赌局即将开始。
两点整,大厅中央本在滚动播放输赢情况的大屏幕黑了下去,一道低沉的男声准时响起:“女士们,先生们!即将开始的这场赌局,叫作‘疯狂黑杰克’,我们选中了四名玩家参与这场赌局,而诸位可以通过屏幕观看赌局实况,下注赌他们的胜负。”
屏幕再度亮起时所呈现的是一间墙壁被漆成黑底白纹的小房间,镜头聚焦处是一张黑色圆桌,圆桌的四等分点上用水粉质感的白色标了从1到4的编号,每个编号旁都坐了一个人。
扬声器中的男声语气高昂:“我们的四名玩家来自不同地方,但他们无一例外都出现在了我们的‘死亡名单’上,能救赎他们的,只有命运。无论谁赢了这场‘疯狂黑杰克’,我们都会将他的名字从‘死亡名单’上划去,债务一笔勾销,并提供一定程度上的保护。
“想必诸位也明白了,这场赌局与以往不同,失败者迎接的不是巨额的债务,而是——痛苦的死亡。所以,诸位赌的不仅是胜负,更是这四位玩家的生死!”
坐在2号座位上的青年一身黑色西装,长相斯文,正是前不久误闯赌船被抓的董希文。
他听完扬声器的介绍,忍不住低声吐槽:“又是‘疯狂黑杰克’,想不到我和这游戏还挺有缘的……现在这是要搞真人秀节目的节奏吗?”
在游戏开始前不久,董希文终于收到了齐斯的回应,后者云淡风轻地表示会处理好一切,让他自由发挥,不要担心后果。
他心底正隐隐有些怀疑,这个类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然后就得到了一条命令,让他顺带照顾一下一个被从江城抓过来的玩家。
话依旧没说满,“顺带”要“顺”到怎么个程度尚未可知,但谈话的节奏无疑回到了董希文熟悉的领域:无非是给个甜枣再敲打一棒,要是事情办不好,“处理”的恐怕就是他的尸体了。
董希文转头看向身边的1号玩家,这是在场四人中除他以外的唯一一个东亚面孔。
他在游戏开始前打探过,此人叫做杨耀,江城人士,被抓来这里的原因是欠了太多赌债,在最近的一次赌博中当场出千还被抓获。
这人看上去已经没救了,满脑子都是再多给几次机会就能赌赢,当下的生活和对未来的规划中除了赌博别无他物。
董希文了解到,这家伙还有一个起早贪黑卖早餐赚钱的母亲,所有收入都用于给其还债,心里更觉得鄙夷。
他不明白齐斯为什么要让他照顾这个败类,甚至疑心所谓的“照顾”是反话。
在他看来,这样的人活在世界上只会给家庭带来灾难,早点死掉对所有人都好;不过,也许作为人渣的齐斯对他人的苦难乐见其成呢?
“游戏开始!”主办方高声宣布,打断董希文的思绪。
只见圆桌正中央出现了一个凹槽,其中放着一叠黑色底面的扑克。
其余三位玩家都没有动作,董希文取出扑克牌在身前一字排开,看向双目泛着血丝的杨耀:“1号,根据游戏规则,你先抽两张牌。”
大厅中屏幕前的赌徒们屏息注视着董希文的动作,监控360°无死角覆盖,不存在出千的可能。
他也不过是借此在心理上向其他玩家施压,同时给杨耀这个“任务目标”一些暗示罢了。
杨耀完全是个废人了,也不知道看没看懂他的暗示,瞥了他两眼后,取了最右端的两张扑克,将其中一张正面朝上,是【A】。
“老兄,你运气不错啊,要是另一张是10或K、Q、J就‘黑杰克’了。”董希文笑了笑,用两指从牌堆中夹出了连续的两张牌,明牌是【10】。
……
大厅中,不少赌徒开始往盘口上加注,押董希文胜利。
毕竟和其他三个噤若寒蝉、呆若木鸡的家伙相比,董希文冷静轻松的表现着实亮眼。
一个头顶微秃的中年白人拨开人群,走向盘口后的柜台,将一张金卡拍在桌上:“小姐,我要找你们的负责人。”
不待对方回复,他补充道:“对了,他们都称我为‘开养猪场的鲍勃’,你们的负责人应该知道我是谁。”
不多时,戴银制面具、穿银色西装的男人迎了出来,冲鲍勃伸出手:“您好,我是瑞丹深赌场的总负责人,您可以叫我‘杰克’。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鲍勃握了握男人的手,微笑着说:“有一个老客户托我办一件事,希望能保下那两个龙郡人,杰克先生不妨开个价吧。”
“不,不,不。”杰克连连摇头,“您恐怕不懂瑞丹深赌场的规矩,幸存者游戏是我们赌场最重要的节目,赢者生,败者死,没有人能够改变。您应该早点来的,在人选定下之前。”
鲍勃也摇起头来:“那位客户并没有破坏瑞丹深的规矩的想法,他只是希望这场赌局尽可能地公平,确保赢家一定可以活下来。”
“你们是怀疑我们会出尔反尔吗?”杰克反问一句,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不善起来,“疯狂黑杰克一般只有一个赢家,你们却想保下两个人,未免对某个极小概率的特定结局投入了太多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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