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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郑太皇太后面色铁青,目中喷火,将手中书信撕做两半。
赵公公一惊:“娘娘!”
郑太皇太后继续撕扯,直至将手中书信撕得粉碎。床榻边飘满了纸屑碎片,郑太皇太后胸膛剧烈起伏,可见气得着实不轻。
“娘娘请息怒!”赵公公跪在床榻边,苦苦央求:“太医嘱咐过,娘娘万万不可枉动心火了。请娘娘保重凤体!”
郑太皇太后急促地呼吸,眼里火星未熄,颇有愈燃愈旺的架势:“去,让姜韶华进来!”
赵公公没有动弹,继续苦劝:“娘娘在气头上,只怕说话没个尺度分寸,万一彻底激怒了郡主,以后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郑太皇太后狠狠瞪赵公公一眼;“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哀家难道还要看她的脸色说话行事不成!”
“娘娘辈分高身份尊贵,当然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赵公公一味软语哀求:“奴才不过是个卑贱之人,这几日一直拒郡主于门外,郡主心里怕是早就记上这一笔了。日后郡主登基做了女帝,想弄死奴才,就是动一动小手指的事。”
“奴才伺候娘娘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恳请娘娘怜惜奴才一条贱命。”
郑太皇太后盛怒之下,哪里听得进去,冷笑道:“你怕什么?姜韶华要堂堂正正地登基做女帝,这几日行事比以前还要谨慎仔细。天天到景阳宫来碰硬钉子,不就是做给众臣看的?”
“她费尽心思想见我,我就听听她到底要说什么。立刻滚去,将她叫进寝室来!”
赵公公无奈领命应是,退下之前,又低声多嘴几句:“奴才斗胆,说几句不该说的话。都到这等地步了,郡主登基已成大势所趋。短短几日,郡主便处理完堆积的政务,朝臣们纷纷低头,人心也算安稳。娘娘何必和郡主怄这份气!让众臣看热闹不说,还让李家得了最大的实惠,可实在太亏了。”
这话切切实实地说中了郑太皇太后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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