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阮宜爱一惊,腾然坐起身来,冯氏的话还没说完,这软绵的小娘子眼中便蕴满了泪珠儿,悬而未坠,看着颇有几分可怜。冯氏强压心软,当即嗤了一声,道:“现下你三十岁上下,官家三十六七,娘说句不好听的,你韶华已过,官家却正是好时候。娘就吃过这样的亏,以为那人踏踏实实,就这样一辈子了,谁曾想那人却拉了那下贱婢子上榻,生了个狐狸精出来。” 阮宜爱连连摇首,喃喃道:“官家不会这般的。他从前也有过许多女人,但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也无甚情意在,后来可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必不会再回去了。” 顿了顿,她又微微蹙眉,低声对着冯氏解释,同时也是努力说服自己道:“官家他近来最是忙的时候,不来看奴奴,那是因为实在是抽不开身来。真的,娘,奴奴去理政殿探过他,他好一会儿才抽了身,说是夜里头一晚上睁着眼,睡不着,连衣裳都胡穿,因而衣冠不整,面色微暗。奴奴进去一看,龙案上奏章摆得乱七八糟的,地上掉的都是,那关小郎说了,官家心里烦闷,常常拂倒龙案呢。” 冯氏听着,点了点头,道:“战事确实紧急,他也并非毫无缘由地冷落你。只是他这般烦闷,夜里难寐,却不曾来找你纾解,这里头,只怕也有些问题。” 这母女却均是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那官家之所以衣衫不齐、脸色不对劲,而理政殿内又乱成一团,全都是因为这傅辛强拉着阮流珠欢好,在理政殿里折腾了一回,碰巧撞上阮宜爱前来,匆匆忙忙起身应对,来不及收拾。 阮宜爱却擦了擦泪珠儿,笑了下,勉强道:“官家向来这样,跟妾面前,报喜不报忧。他说了,妾生来就是要被宠着的,小心呵护着的,一点儿腌臜脏污也碰不得,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不悦不喜。” 阮宜爱话及此处,冯氏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了。她长叹一声,细细地抚着阮宜爱有些发肉的小手儿,定定地道:“小时候娘瞧着你这掌中纹路,姻缘和寿限起初分离,最后合在了一起,便知道你是要妻凭夫贵的。娘今日跑来跟你说这些话儿,并不是要故意难受你,实在是现下,咱国公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阮宜爱甚少听冯氏提起国公府内的难事,不由有些难受,泪儿又快掉下来了,微抿着唇,强撑着问道:“到底是有甚难过事儿,将娘膈应成这样。” 冯氏欲言又止,摇了摇头,终是不曾说出,只是劝阮宜爱对傅辛再上心一些。 她心里难受的事儿,却是多了去了。她先前瞧不上刘端端,可等刘端端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之后,她又想着那或许是个男孩儿,因而十分难受,将气全撒在了喻盼儿身上。幸而那喻盼儿因着弟弟的缘故,也不敢多说什么,她撒气,她便受着。可是看着喻盼儿这副模样,冯氏是越来越不喜欢,觉得她一分半点儿做主母的气度也无,日后又如何看顾得住阮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