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下)-《戏迷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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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么想念你,简亦。

    我该怎么办?

    你教我在这个本属于我自己的年代,该如何勇敢地生活下去?

    我想和你去北平,哪怕是过枪林弹雨的日子,我要和你一起迎接1945年8月15号的到来,我想往后的余生,都要和你一起并肩度过。

    可是我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趴餐桌上哭了多久,离开的时候,花听在庭院花园前停下了脚步庭院的这座小花园跟那时候一样种满了月季花。每当四月春暖,花开成海,满园的深红浅白吐露芬芳。黄昏的夕阳洒下一片淡金色斜晖时,她独自一人走在花园小径,遥想八十年前,简公馆的春色也是同样的明媚鲜妍,眉目间便是一片深深的惘然。

    她忽然想起了宝山庙,那晚她让简亦将金色怀表埋在了宝山庙的那颗百年槐树下。

    擦干眼泪,她拦了辆的士,迫不及待地奔向目的地。

    并向庙里的老师傅借了一把铁铲来,在一双双讶异的目光注视下,她奋力铲开了槐树周围的一圈泥巴土。

    考虑到她这个懒人的力气,简亦埋的不深,出现在视野内的,是一个深棕色的小木盒。

    她颤抖着一双手将小木盒打开,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有些泛黄的黑白老相片。

    照片上的两个人温柔浅笑,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那日的春风也如这样凝固的黑白相片一般,简亦一身西服款款,长身玉立,略抬了眉头,绽开一个飞扬洒脱的笑容。

    她还记得拍照那天,简亦说的那番话,他说:“我也不知道花妹妹什么时候会回去,想和你拍张婚纱照以外的照片,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回忆做的画片在她睫毛的闪烁间走马灯一般地回放。

    她多想一回头,还能够清晰地听见那声温柔嗓音中带了些调侃意味的“花妹妹”。

    闭上眼,记忆中的画面定格在了她第一次遇见简亦的那一天,他笑容浅浅,应着窗外金灿灿的阳光,温柔而痞气地在嘴边扩了一个浪漫的小括号。

    帅气到不行。

    回忆总是折磨人心。

    她带着相片和怀表,用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勉强整理好心情,过回了她这个岁数应有的人生,去了警校报到。

    警校的生活无非就是那样,耳边每天飘荡的除了各式各样的哨音,就是指挥官的口令每天跑20公里以上的路程,与天气无关,与大姨妈也无关。每天重复的射击课程与各式各样的实战演习,和大上海的枪林弹雨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花听觉得格外的无趣。

    以花听的枪法,再加上她是个女人,自然是在一批大一新生中脱颖而出,名声响到不行。

    男生个个不如她,就凭他们那点小枪法跟小伎俩,自然是入不了花听的眼,这一个个有气无力且十次射击只有一次中靶的小男生们,怎么能跟简亦比?!

    简直就像是来玩过家家的!

    这节同样是射击课,花听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s92式半自动手枪,忽听得身侧一位男同学说:“咱们学校,能与白同学比枪法的,应该也只有他了!”

    “他?”花听诧异地回过头。

    男同学指给她看,“诺,8班的,传闻枪法奇准,要不你俩比试比试?”

    10米开外的那个人,头戴迷彩鸭舌帽,站姿随意,帽子的阴影将他的侧脸覆了大半,尽管脸颊因清瘦而显出略微凌厉的线条,但整体还是干净而温和的。他似乎同她一样对于这种日复一日的射击课程感到格外的无聊,只是稍微抬手开了那么几枪,竟全部命中红心,惹得周围一群女生尖叫。

    他将这把s92式半自动手枪在食指上勾着转了几圈,才慢慢回过了脑袋。

    花听的呼吸就在这一刻停止,她笔直地站在原地,好半天做不出反应。

    他向她微微地勾起唇角,简单地做了个开枪的手势,而后嘴角边咧开一朵浅浅的笑,抬手挪高了一些帽檐,那双熟悉的桃花眼映着午后温暖的阳光,泄露了最初的痞气。

    他朝她意气风发地笑,风流而帅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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