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二人跟着盛公公朝养心殿走去。 他们并肩而行,薛襄阳咬牙道:“我薛府的宅子,不知镇国公打算何时还回来?” 苏淮安道:“镇国公府当年被薛大人毁的不轻,修葺还需些时日。” 薛襄阳不由提高了些嗓音,道:“我那是秉公办案!镇国公这是公私不分。” 苏淮安又朝他笑,“是是,薛大人说的在理……” 薛襄阳双眸微眯,嘴里漫起了一股血腥味。 他隐隐觉得,宅子许是要不回来了。 盛公公在殿外站好,高升道:“镇国公,薛尚书觐见——” 苏淮安先一步迈入养心殿,薛襄阳紧随其后,行至御前,抬手,作辑,“臣见过陛下。” 萧聿撂下笔,抬眸道:“赐座。” “谢陛下。” 萧聿握着重刑审出来的账本,垂眸看着大周舆图,径自说道:“十二年前,若想北上与齐倒卖私货,运送大量弓角、铅、铁、绿矾、药材,铠甲、火药,不论从哪条路走,戌州都是必经之路。” 薛襄阳眸色不由一变,“陛下英明。” 十二年前,薛襄阳还不算薛家家主,这些事不能说一清二楚,只能说知道个七八成。 那时的齐国,国力与今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各世家能与齐私下达成贸易,其目的就是牟利,谁也没有通敌叛国的心思,换句话来说,他们只想将白花花的银子绕过国库,揣进自己兜里。 想长期牟利,最忌讳的便是一锥子买卖。 拿铁和药材来说,冶铁之术若是交出去,对方日后便会自行开采铁矿冶铁,同理,药方若是交出去,对方便能自己配药,因此,世家当时共同商议,凡兵器铠甲、只易成品。药材更是磨成粉末状再售。 为了运输方便,当年是有一条兵马道,虽然早就毁的一干二净,但的确经过戌州。 当时的戌州巡抚,乃是楚太后的幺弟,如今的内阁大学士楚卢伟。 萧聿看着薛襄阳道:“十几年前的案子,朕也知道不易查,但当年牵扯人力甚广,不可能毫无踪迹,薛大人暗走一趟戌州吧。” 薛襄阳心如明镜,自古以孝治天下,皇帝要仁孝二字,就不可能亲自动太后,此举,无疑是把薛家推到楚家面前。 薛襄阳屏息作礼,道:“微臣领旨,” 半个时辰后,薛襄阳离开养心殿,萧聿把苏淮安单独留下。 苏淮安心里也知皇帝的难处,道:“陛下这是准备以私运贸易罪重审此案?” 萧聿沉声道:“楚家一边煽动百姓,一边用孝道压朕,眼下人心惶惶,太后笃定朕会大事化小,届时再推出两个楚家旁支当垫背的,这案子便算结了,通敌叛国是死罪、私运贸易也是死罪,朕不能让楚家送命,可也得断了这伸出去的手。” 要动,就得动楚家嫡系,得动当年的涉案者。 苏淮安又道:“陛下让薛大人打这头阵,打算如何处置薛二郎?” 萧聿道:“邢部掌天下刑名,此事他若是不知轻重,那这刑部尚书也得换人做。” 苏淮安道:“陛下英明。” 养心殿烟雾缭绕,说完了国事,苏淮安依旧没动,萧聿看他欲言又止,便道:“还有事?” 苏淮安忽然撩袍、跪地、向龙椅上的帝王行了个一丝不苟的臣礼。 “臣确有一事。” 萧聿眉心一跳,半眯了下眼道:“你直言便是。” 苏淮安道:“微臣倾慕长公主许久,恳请陛下赐婚。” 有些事不提还好,一旦提起,空气中仿佛充斥着尴尬二字。 这未成婚就把公主肚子变大了,还生下两个孩子,换做这天下任何一人,萧聿都不会放过他,独独对上苏淮安,这底气实在是不足。 第(2/3)页